2016年2月26日 星期五

佛法的核心 頂果欽哲仁波切




佛法的核心
頂果欽哲仁波切
佛陀開示的全部重點就是要讓我們主宰自己的心。如果我們能夠主宰自己的心,就能夠主宰我們的身體和語言,如此我們和他人的痛苦就得以結束。但是如果我們的心充滿負面情緒,就算我們身體的行為和我們所說出來的話語多麼完美,我們都已經遠離了正道。
要主宰自己的心,需要隨時意識到自己所有的意念和行為,不斷反复地檢查自己的心,負面意念一旦生起,即用適當的方式來對治。當正面的意念生起,則以迴向來加強所帶來的利益,希望所有眾生都能夠達到究竟證悟。如果我們能夠在平靜和內省的修行中,保持恆常的覺察,漸漸地,就算是在一般活動和乾擾之中,我們也能保持對智慧的認識。所以說覺察心是脫離輪迴中一切煩惱的基礎和解藥。
佛法修行應該可以引領我們,不論是在禪定中,或者禪定之外,同樣保持恆常的覺性。這是所有心靈開示的精要;沒有這個,不論我們念誦多少咒語和祈請文,不論我們做多少的大禮拜和繞塔,只要我們的心是散亂的,那一切對去除難解的情緒絲毫沒有幫助。永遠不要忘記這最重要的一點。

頂果欽哲法王:虹光境界的修持與上師相應法


 
                                                                                                                                                                                                                                
 
頂果欽哲法王:虹光境界的修持與上師相應法
所謂一個佛法修行者,乃是指面對任何順逆諸境,皆能轉極逆的境界為助緣的修行人。他能清淨一切外境,且對修行的過程中一切順逆外境的經驗及相應,也能清楚地了知。修法者不應被順逆諸境所引起的障礙而停滯及困擾,應視自身如同大地對於任何的眾生不分其好壞及順逆,均同樣加以維護,而僅作承擔與容忍而已。修行者又應視困頓環境為修持的增上逆緣,如同強風不只不會熄滅火焰,而是會於一般火中幫助吹出更猛烈的火焰。
當我們遭逢逆境之時(諸如誘惑、惡語、指責或入獄等),我們都不應該抱怨而認為:“我不斷地祈請三寶,所以不應遭此災難。”而是應該認為此乃過去世損害他人所造成的惡業。因此,今生受此災難並思惟“籍此災難,願一切有情眾生過去世的惡業,皆由我身承受。”我們應該時時明了一切的考驗,均是蓮花生大士的善巧示現,藉此來消除我們的惡業。因此,我們應當衷心地接受任何傷害與責罵,而思惟此均為上師慈悲的賜予。許多藏人在任何痛苦中,一點也未退失他們對上師的信心,反而更虔敬地修法。他們已將橫逆遭遇的煩惱轉化於佛法中,且更加強修持的實踐。當我們在遭逄順境之時,則不應攀緣,而應當視之如幻夢。如果遇到富裕,以及發達成功能居住於高樓大廈之時,則不應自認為成就,也不應累積財富,而要求享受與追求名利、權勢。反之,應當了知幸運的來臨,實在是我上師慈悲教導的結果。縱使事業成功,也不應該忘記世間一切的成就都是無常的。經典中說:“有生必有死,有聚必有散,有長必有消,有升必有降。”置身於順境之時,應常祈禱;“所有吉祥迴向一切眾生,所有功德供養蓮師。而我則滿足於粗衣淡食。”生活實應僅須要溫飽以維持生活就好。
過去的聖者均居於岩洞,與野獸為伍。他們之所以如此,實在是已經將自己的生命存在,全部轉向於佛法了。他們放下一切,而專注於如同流浪者的苦行修持。此種精進的苦行者的內心,已充滿法喜。求法的意念,使他們關閉於岩洞,而且被死亡的來臨所策勵,而不斷精進。我們應當盡量趣入這種心靈狀態,在這種情況之下,由順境而產生的修法障礙也可避免。如果不是這樣,一旦行者獲得名利與恭敬,將視自身為上師或喇嘛,並自認為應該得到豐衣美食、恭敬等等。當此念頭興起之時,貪心、傲慢隨著增長,原來修法的清淨心,也隨之而完全消亡了。
若我們視順境如同夢幻,上述退墮的行為就可以避免,而能增長自身的修持。我們亦可以同等的善巧方便,來觀察自身修行的變化。當我們修法遭遇阻逆之時,諸如昏沉掉舉、觀想不清等,應當轉化為培養清淨的洞識見地,也就是觀想所在的外境,以及一切眾生為住滿勇父空行燦爛光輝的銅色山;也可觀一切的示現,都是蓮花生大士一切的音聲,都是其咒音的共鳴;一切的思惟意念,均為他的智慧遊戲。若修法時,幸運地有所了悟與相應之時,也不可自以為有廣大的進步,而應該視之為上師的指示。亦應噹噹下清楚明白地了悟此種進步,並無任何目的或貪執。
簡要言之,一切的財富、光榮、名譽、錦衣美食,以及修持經驗,均可能引起我們的攀緣與執著。如果這種妄念興起之時,我們應仍安坐於座上,出濁氣三次,觀想念隨著濁氣而排出,如同排除貪、嗔、疑。並自我提醒如蜉蝣似的成就,是短暫而無其實質。
在過去世時,佛陀出現於印度,成就無上正等正覺,大轉法-輪於各地,而成就數千阿羅漢,使他們得以證悟。這些證悟者,有的可飛行於天空,並展示各種不可思議的能力。而現在這類的奇蹟已不復再現,僅餘留奇蹟出現的地名。後來佛法傳入西藏,並宏揚於西藏,成就了無數的大聖者。他們亦復四處弘傳佛陀的教誨,而今這些大成就者,均已前往其他的淨土,無一遺留於世間。記取這個事實,我們應當了知,無論得到何種的成就,這其間均無本質可得。我們切不可貪求世間的事業,而生起執著應當避免攀緣。
我們於日常的修行或睡夢之中,可能屢屢逢厲妖及魔障等惡業的強烈影響著。這些現象發生的時候,我們絕不可以意圖殲滅此種有害的厲鬼,即使在睡夢中也是如此。而應當視他們為過去世的父母,他門曾養育我們,而現在竟欲妨害、傷害我們。他們之所以如此,必然是我們過去世所造惡業的結果,我們更應該進一步了知這種損害我們的惡業力量,他們本身也為他們本身、或他們過去世的惡業所支配。作此傷害,無非是為自己來世種惡因,作如是的觀察,大悲心乃隨之而升起。當這些魔類決心為害我們,也應視之為清除無明的逆增上緣。任何的障礙、身體的痛苦、心靈的折磨,都可轉換為修行的方便。也就是將這些障礙視之為上師智慧的示現,當我們作如是修持時,惡業自然清淨,而痛苦也隨之消除。隨時如此覺照,這些惡業力量就不能成為傷害。反之,若視之為敵對,而欲摧毀他們,則會增加更多煩惱。
近幾年來,許多人因為雜念妄想,而引起各種不正常的障礙。這實在是自身潛在意識的作用。行者不應以此為外來的困境,而應當了知這是上師的賜予,作為修持過程中的增上因緣。如此,更應專心於祈請上師,而對於所有魔類生起廣大的悲心,如果能如此的話魔障就不會興起。若遇外力的干擾,則應當探究其來源,追究這些障礙本身是否有其具體的實質,是不是可以用手掌握,或用棒擊打。如果是如此,則追究他們安住於何處?源於何處?以及從何因緣生起?以此心意,我們應當誠心持誦蓮華生大士心咒並發願,願諸魔類得依蓮華生大士大慈悲心,而親遇蓮師的善法。願他們不自損損他,願菩提心深入他們的心中。如此的大悲心,融攝諸魔的心念、我的心及蓮師的清淨心,三者合而為一,其功德尤其廣大。如果能視一切外相為上師智慧的示現。那麼障礙這個名詞也將自然消失。
 
我們對任何順逆均須保持清淨的洞見,視一切的相為圓滿清淨,勿使自心入於染污之中。我們必須以自身所處的地方,即為蓮師淨土銅色山的宮殿,而周圍的親戚朋友為勇父與空行,一切的音聲都為無休止的蓮師咒音。坐時觀想蓮師安坐於我的頂上,為我至誠的依怙。行走時,觀想蓮師以及他的淨土就在我右肩上,對他環繞恭敬。並應進一步觀想,不僅銅色山為蓮師的宮殿,即使蓮師身上的每一個毛孔,均住有千千萬萬的蓮師宮殿以及其眷屬。飲食之前,觀想所有食物及飲料變為甘露與白菩提,並供養。第一份予安住於喉間的蓮師,而將其剩餘殘食當作是蓮師對我們的賜予,並藉以推持生命。如此,則可以消除對美食的執著與貪欲。夜晚就寢之前,應觀想全日安坐於我頂上的蓮師,現在慢慢進入我頭中,逐漸下降至心輪,安坐於半透明發光之紅蓮花上。蓮花上的四朵花瓣微開,於是蓮師放出無量光芒,照亮我全身及臥室。旋即又遍照整個法界,當整個法界轉化成清淨光明之後,我即安住在寂靜純然,而不失覺知的清淨自性之中。入睡的一剎那,則所有法界光明融入自身,而我又融入淨清光明之中,再融入蓮師。這時蓮師已縮為一指大融入光,再融入虛空,我隨之安住於此無盡無量空性光明的寂靜中。我們必須了知入睡與死亡的程序相似,此種修持法有利於我們臨終的修持。
假若醒時,發覺自己在睡時並未進入這種虹光境界,則要誠心向蓮師祈禱,賜予我們這種大覺的力量,再行入睡。假若妄想頻起,入睡則應了知此種雜念無生起、無留住,也無休止。假若沒有乾擾的妄念,則安住於自然的狀態之中。假若睡夢之時,於夢中則盡力了知這本來就是如幻之夢。清晨醒時,則觀想空間呈現蓮花生大士的皈依淨土,圍繞著蓮師的空行與勇父,促我起身,空中充滿蓮師咒以及超於世間的天籟。起身時則觀想我步入空行淨土,該處為所有勇父空行所居住,而我們自身也是金剛亥母,真實不虛,且從無始以來便是如此。我們以至誠向蓮師祈請:“喇嘛千諾、喇嘛千諾”,即上師了知一切,上師了知一切。蓮師本已安坐於我們心中的紅色蓮花,此時蓮花盛開,而蓮師再度出現安住於我頂上。我們不停祈求、祈請,我的心識隨順教法,祈請一切教法緣於正道,並祈請一切幻覺悉變為智慧,精進地修持,直至我心充滿蓮師的開示,而且行住坐臥之中均不離於此。
僅僅聽聞上師短暫的開示,不可能有成就。蓮師不僅是外在的形相,也必須與我覺悟的心意完全融合。蓮師稱:“我不拋棄任何虔誠的弟子”,如果視蓮師為一有血有肉的凡夫,則精進修持所必須的恭敬心很難興起。我們應當視蓮師為貫通三界、永恆不變、無所不知的智慧,即使千萬有情同時向他祈禱他也能夠成辦。須知信仰在修持過程之中至為重要,如果我們一心至誠信仰蓮師,則一切事業均為其加持。隨時虔信修行,其本身即是祈請。一切的思變均是蓮花生大士,自然的信心隨之而生起。這種信心自會關照一切,一切色身均成為蓮師,一切的音聲都是祈請,一切變化的心意均是一切自然造做。
此為極殊勝的上師相應法,且視上師為不可分別的法、報、化三身。此修法之完成,無須依賴修持次第、閉黑關、證空性以及持氣進入中脈,藉修持所有其它修法,均可融入此專一修持中。就如渣華噥山巴等大聖者所為,日夜一心修持,經年累月不斷,亦不知飢渴。以此信仰心,棄絕此生的各種誘惑,而不迷惑於世間行;了知因果而不作惡業,一切尋求的執著,自然消失。行者就不會偏離無上佛道,視一切示現為本尊音聲及大樂。行者就不會誤入凡夫的念頭,視一切事物為上師所示現。並真誠地相信,行者就不會誤入邪見。在此情況下,出離及杜絕妄念自然升起。一切應摒棄者自動消失,上座下座無分別,絕對的自性及智慧觀照,則自然明現。
我們應不斷地修持清淨心,使我們能直接地觀照到一切法界與眾生本來就是清淨與圓滿。而更進一步無論因外境而起的念頭,或過去深植於內心的經驗,我們必須了知其本質並無實有,而自然解脫。我們切莫追憶過往的心念,並沉迷於此種憶念之中。若是興起妄念,即行覺察而斷絕。如不予以斷治,則一切成功、勝利、敵人、財富、經營或任何世間成就的沉迷,將產生無止盡的煩惱,一如微風吹過湖面,漣漪不絕。若任由自己沉迷於貪嗔疑嫉的憶想當中,那無​​異是使自己沉浸妄想之中,正因對此一切情境的執著,惡業造作生起而痛苦隨之而來。雜念來時,僅覺察它的興起,並同時了知它無來處、無住處、無去處,也無蛛絲馬跡可尋,一如燕過晴空、飛影自逝。依此思維,念頭來時,則於之於絕對無邊的境界;念頭不來,則隨順自然無念。
簡而言之。第一點,無論任何的行為都不可忽離對蓮花生大士的觀想,如此則可獲益無邊。再者,所有功德必鬚髮心迴向於一切眾生,此利他的念頭為發展寶貴菩提心的先決條件及基本的前行。第二點,於正行時,我們的一舉一動均須啟發為對真實體性的領悟,而心必須專注於此種修法。假若初學者修此證悟較為困難,或甚至不可能時,則應專心一志於觀想蓮花生大士,以免心識滲入任何的妄念。第三點,也就是最後迴向。將所有修持,以及其功德發心迴向於一切眾生。以上即大乘佛法的三大特點。前行,依此修持可得果;正行,避免修持過患而偏離;結行或迴向,保任無限的增上利益。
 
我們如能發揮憶念上師的心意能力,則修持上師瑜伽就沒有大的困難。如果未能適當修心,不能精進修持大乘的根本心要,而妄想能脩大圓滿,將毫無成果。大圓滿見至為高超,而我們此時的境界則極低,如兩三歲小孩的經驗、才能與悟性,不能與二十歲的成年人相比。若終身謹記蓮師的教誨,蓮師不會放棄我們,且將不斷加持。我們逐步發展成熟的修持,如欲保證蓮師長憶念我們,則必須經常修持。如果幻想數月或一年的修持即可成就,那是不可能的。我們必須從此時開始,直至最後一息,努力精進。此種精進非常重要,因為我們於恐懼及面臨死亡的剎那,所能依恃的就是信念及信心。並時時自念臨終時,也應當憶知所有蓮師的教義,並且使之牢牢記得。恐懼亡時實在是很難如法修持,除非是在生前經常修習。修法者應能面對任何外緣,不因順境而歡喜,也不以逆境而悲傷。不執著期望與疑惑,而謹慎地依止蓮師。歡樂與悲傷,高興與憂愁,皆無自性,均可成為我們修行的助緣。而所有經驗均是對修行真誠的考驗,此即上師瑜伽的真實本質,也是其主要的修持。若能循此途徑努力精進,此即為唯一甚深的教法。
而關於生起次第的精密觀想方法,應有四種:是四種配合清淨“四生”之過程。四生,即卵生、胎生、濕生、化生。此上師瑜珈,具有此四種精要,卻無此等的繁瑣。其他方面,生起次第的修持,亦均包含於上師瑜珈之中,而不必分別研討。此為“清楚相”,即是清楚觀想本尊;“清淨觀”,即是了知本尊各種外相的表義。 (例如,一頭表絕對與統一,兩臂表方便與智慧);堅固的佛慢表堅固不壞的信心,從本以來即是本尊等。
諺語說:“如能生動而清楚地觀想根本上師,為時雖然只有一剎那,其獲益遠勝過十萬倍於觀想其他本尊。”這上師瑜伽也是圓滿次第的基本。圓滿次第具有六種成就法,拙火或靈熱,為成就的根本;幻化身為成就的基礎;夢修反應成就的進度;光明為成就的本質;中陰為修證的延續;拋瓦或遷識,則允准行者中途銜接道果。所有這六種修持法,必鬚髮軔於上師瑜珈。拙火與幻化身的修持,契合與上師金剛不壞身之相應;夢修與光明,則契合上師金剛語的相應;中陰與拋瓦,則與上師金剛意相應。所以,上師瑜珈為圓滿次第修持的基礎,為圓滿次第修持的心要。發心證悟甚深的圓妙智慧的行者,應如諺語說:“應當了知證悟本具的智慧,實為上師加持的道果,任何其他方法均不足恃。”又說:“任何行者欲開拓超越世間聰明的智慧,而不祈求上師者,一如在岩洞之內,卻要觀察旭日太陽的燦耀一般。絕對不會明白外境與內心是本來如一的。”
上師瑜伽,即為實踐一切事物本來面目的究竟法門,為一切本來面目的核心。核心乃伏藏的本質,雖不外顯,卻存在於一切。縱然生起、圓滿及大圓滿次第的教法無數,它們均攝納於上師瑜珈宛如連鎖,所有教法均淵源於此。此修法易於進行,無著魔的危險,且能趨入高超成就,一如高科技的機器於一小時內,完成相等於數千工人的工作。此法集納所有其他教法於內,了無遺漏。上師相應法,為增進修持、排除障礙的主要方法,可謂一即是一切的法門。上師相應法,雖名為加行的一部分,而實際上為一切修持的核心,無論寧瑪、薩迦、噶舉或格魯各派,均以上師相應法為修持佛法的基礎。在薩迦傳承之中,我們可發現著名的“道果”,即道與果同時修持的教法。行者必須修持上師瑜伽的甚深精華,其中行者將接受上師身、語、意的灌頂與加持。繼而觀想上師。口授傳承,亦以熱烈虔敬心來領受修法,若無專注虔敬心,就猶如無頭的行屍一般。而任何支派,若不能視上師與佛陀無二無別而修持,久缺虔敬心的話,均不可能引發內心的經驗與體悟。偉大的噶當派聖者嘉喜顧珠唐美不修習其他法門,而僅專注觀想其師阿底峽尊者與佛陀無二,並終身以身、語、意來供養。於舉世著名噶當巴傳承的修心七要中,第一步就是上師瑜珈。所有寧瑪的教傳、口傳、岩傳也是如此。並無一修法,可以不藉由上師瑜伽來建立的。
上師瑜伽不同於生起與圓滿次第,是可以於任何時間來修持的。如修習生起及圓滿次第,對於坐姿、語、意等諸要點,每一樣均須注意。修習生起次第中的閉關,全日必須按時修習,四座必須安排壇城,以及水、花、香等外供養,及食子、紅、白菩提等內供養。然而上師瑜珈,卻可於任何時間,任何環境下修持,且可完成所有生起次第之所須。圓滿次第的修持,拙火、寶瓶氣以及閉氣等氣功修習,均有阻礙,以及偏差的危險,特別是心氣緊張,都能導致心理的障礙。上師瑜伽修習,便無此種危險。而過程中,各種能量均會自動契入中脈,如吃飯充飢一般。上師瑜伽能闡發我們的俱生智慧。行、住、坐、臥中均應時時祈請上師:“上師了知一切,請慈悲眷顧。”時時持此虔敬的心,則易得上師加持。跟隨上師,而一心專注修行,則能時時警策我們身、語、意的諸業,而明白取捨之道。由上可以了知,我們應當堅定地去避免惡業,即使在夢中,也不可不如此。同時,即使修持很小的善業,持此善業而專心修持,也可達到不可思議的修行進步。若不依此而行,我們將有順從不良、壞習氣、惡業的傾向,以至於背棄了善道。我們必須建立覺照之心之習慣,於二六時中均可了知我們的所為、所行。如作惡業,便思維上師萬般叮囑,我仍不能避免惡業,在他面前,我將自覺慚愧。而所有勇父空行均將因此對我失望,立即心生懺悔。生起金剛意志後,只作善業。若能累積一日的善行,則可藉下列三點來加強前行或發菩提心,即為利益一切眾生的心。正行或體解空性,增長專一。瑜伽後行,由我修持而來的一切福德功德,均迴向於眾生,使他們迅速得到解脫。由以上各點看來,覺照之心與自省,實為內在上師與真正的根本上師。如果永久維持此覺照之心及自省,則累積善業,且消除惡業將易如反掌。
上師瑜伽為八萬四千法門的主體,甚深廣大無與倫比。所有有此幸運的弟子,應當衷心珍視此種修持。即使歲高至八十歲,仍應效仿巴祖仁波切一般,每日早晨無間斷的修持,以生起虔敬之心。蔣揚欽哲旺波對修持傳承八大車轍具有徹底之了解,他不僅依此修習,而且成就全部的修法。雖然如此,蔣揚欽哲旺波的主要修法仍以龍欽心髓的上師瑜伽為要,而且時時向蓮師祈禱。蔣揚欽哲旺波認為上師相應法容易實踐,而心要甚深,因而全力傳授予他的弟子。
大圓滿中有“且卻”(立斷)及“妥噶”(頓超)等高深教法,但是因為極高深,所以妄加學習,則有如以固體食物餵食嬰兒,有害無益。如果我們勉強修學此等高深教法,無疑是在浪費時間。如果藉由真實虔敬修習上師相應法的加持,大圓滿的實現就易如晨曦般自我們的內心深處升起,“且卻”及“妥噶”的修法,亦可在我們的內心中發端。莫以為上師相應法簡短,而視之為低層的教法,只是如同上師賜予一口食物罷了。實際上,這法門實為一切法之根本與不二法門。無垢光尊者在廣義體認後曾說:“此上師相應法,開啟智慧門之鑰。”如果我們相信這位尊者的話,我們亦應相信上師相應法。如果無此,任何甚深教法皆屬徒勞。如果能專心修持此法,而不將之視為低層教法,則極高的體悟將自然出現。
上師相應法被視為“外修持”,但此並非貶損之詞。例如,語、意依身之“外相”而成立,無此外相的任何修持,途中得進展將受到障礙。所以上師相應法,實在包括全部的修持進階。近年來,修法者均好追求較高深的教法,這些人應該牢牢記住,最偉大的傳法者、教授者,都以此法為主要修持。如修生起次第,我們必須觀想清楚、必須熟記咒輪,而且必須對我即本尊有堅固的信心。再者,我們必須熟習不同方式的背誦,憶念前行、正行以及結行。我們必須經年累月持續行持,並累積數万遍才能見到修持的成果。我們必須長期修持,如果修持不如法,則易遭危險。而上師相應法則不同,如果專心虔敬的修持,蓮師的慈悲與智慧,將極易導引我們達到絕對的證悟。蓮師本人傳出此上師相應法時,如龍欽心髓中之所授記:“自中脈的越量宮內,上師貝瑪陀欽遮江傳出此勝法,以授記賦予眾生,以之作為加持。”中脈的越量宮即是當體自心光明,貝瑪陀欽遮意指骨鬘蓮花大士,蓮花乃蓮師的名號,而他所戴之骨鬘代表所有妄念的死亡,以及徹底覺悟的勝利。 (法本中此段亦指無垢光尊者的內在解脫,變為蓮師的內在解脫。)
我們要了解龍欽心髓的授記清晰顯示,任何有情眾生如果能與此教法修持關聯者(特別指上師相應法),均將進入銅色山的清淨剎土。我們應當堅定相信,並專心修持。如依此修持而無相應(比如一年之內),我們不必氣餒、失望,亦無須受制於懷疑念頭。密勒日巴尊者曾說:“不可期​​求即刻解脫,而應終其一生修持。”我們如能下定決心,一心修持直至此身葬入墳墓,所有修持過程中的體驗與悟證自然會現起。否則無耐心的短暫修持,不可能引出證悟的經驗。西藏有句諺語說:“除非持續修持,殊勝的法意是不會升起的!”
——注:法-王頂果欽哲仁波切應弟子之祈請,依龍欽寧體(LongchenNyingthig)傳承,以十八世紀偉大的上師立津吉美林巴的教法為籃本,所做的上師相應法的指導、開示。開示的時間是一九八五年春於尼泊爾雪謙寺。

2016年2月25日 星期四

頂果法王開示:大圓滿皈依境詳解




頂果法王開示:大圓滿皈依境詳解


降巴謝寧:文殊友

龍欽巴:無垢光尊者

吉美林巴:持明無畏洲

加為涅格:無畏如來芽
巴珠仁波切:華智仁波切
乾澤翁波:蔣揚親哲旺波
米旁仁波切:麥彭仁波切

大樂后妃:金剛瑜伽母
善妙金剛:單堅護法
火焰鵬馬:馬頭金翅鳥熾燃(馬鵬烈焰)

八大菩薩上方的傳承上師:
1.昆桑賢遍:第一世多智欽·晉美欽列沃瑟
2.第四世佐欽法王:第四世佐欽·彌舉南凱多傑
3.欽哲益西多吉:多欽哲·益西多傑
4.先盤塔耶:嘉瑟賢彭他耶
5.白瑪班扎:佐欽堪布貝瑪多傑
6.第五世佐欽法王:第五世佐欽土登確吉多傑


頂果法王談皈依
摘《成佛之道——殊勝證悟道前行法》



我們皈依的對像是“三種稀有且殊勝者”,即佛、法、僧三寶。承認這三寶的價值是很重要的。
  

佛寶的特質以“三身”展露。其中“法身”或“絕對身”以法界體性智(絕對廣闊的智慧)、大圓鏡智(如鏡之智)、平等性智(平等之智)、妙觀察智(一切分別智)、成所作智(一切成就行動之智)等五種智慧展露它自身。



五種智慧現以報身佛的五部族——即五方佛,五方佛在其佛土持續地為其菩薩眷屬們轉*法倫;他們為凡夫而示現成如釋迦牟尼佛等可見的化身佛。
  

法寶是佛陀為一切眾生所作之智慧表達。
  

僧寶是由一切修持佛陀所示現之道路者所組成。

內在的三寶是指三根本:上師是加持根本、本尊是成就根本、空行是圓覺事業的根本。雖然名相迥異,但三根本與三寶毫無分別。上師即佛、本尊即法、空行與護法即僧、就極內層而言,法身是佛、報身是法、化身是僧。

作皈依時,我們觀想在自己前方是皈依的對象。我們不應認為外在環境仍是普通或不淨的世界,而是要把它當成一處清淨的佛土。那兒一切圓滿,有著滿願樹、甘露湖、黃金大地與珠寶山;所有的聲音,即使鳥鳴、樹葉的沙沙聲都是諸佛的心咒與讚頌。單單嚐到如甘露之水、便能引生起甚深禪定的境界。

在此淨土的中央,觀想一棵不可思議的滿願樹,充滿盛開的花朵,金樹由珍貴的物質所組成:珠寶的主桿和支桿、黃金之葉、果實和花朵由種種不同稀有珠寶所成。在支桿上吊著成串的珊瑚、珍珠、琥珀、土耳其石等等。還有些微小的鈴,它們清晰的音調發出佛法之聲。

  

滿願樹有一主桿和四支桿。在中央主桿之上是一個由多種珠寶所組成的寶座,由八隻無畏獅子所支持著。在寶座上是一朵多彩蓮花,其上為日輪與月輪。月輪上有一圈光明廣闊的虹光,而我們那對他有強烈自然虔信心的根本上師,以稀有珍貴的蓮花生上師身形,笑容燦爛、充滿智慧與慈悲的安住其中。

在虛空上方,是從原始佛普賢王如來直到蓮師他自己的三種傳承一切上師,一個排在一個下面;旁邊則是一切行者感到有信心的寧瑪、噶舉、薩迦和格魯傳承的一切偉大上師。

關於四個主要支桿方面,前面支桿上是釋迦牟尼佛,被此賢劫(the fortunate aeon)的一千零二佛所圍繞,諸佛均身著三法衣,具足圓滿佛陀的三十二相與八十種好,如頂上肉髻相、手掌幅輪相、足底千幅輪相等。

在右邊的支桿上是佛的八位心子――文殊師利、觀世音、金剛手等八大菩薩,與其他大乘的所有菩薩。他們以五頭冠上的調掛飾帶(the ribbons hanging from the diadem)、舞用彩帶(the scarves of dance)、肩部背心(the shoulder shirt)、法裙(the shirt)和腰帶(the belt )等五種絲綢服飾與頭冠(diadem)、耳環(earing)、三排項鍊(three rows of nechlaces)、臂環(armbrocelets)、手環(wrist bracelets)和踝飾(anklets)等八種報身的珠寶莊嚴美麗地裝飾著。八大菩薩是立姿、面向前方,準備去利益眾生。

在左邊支桿上是最高貴的小乘僧團,有捨利弗(shariputra)與目健連(maudgalyayana)――尊貴佛陀的兩位主要弟子所領導,伴隨著十六阿羅漢,八大sthaviras和所有小乘的僧眾,以不同的禪定坐姿坐著,手持缽與行腳杖。

後面的支桿上是三乘的一切經典,完全面向我們,美麗地安放在一個珠寶的龕中。它們自然地發出梵文母音和子音的聲音,如般若波羅密多與一切大乘經典教法之聲。這些經典象徵著佛法的承傳――寫下的教法自身,以及佛法的證悟――圓覺的特質。

環繞在虛空中和支桿間的一切,是像雲般的六種等級密續之忿怒尊,以及勇父、空行與護法。男性的護法,如恭波寧瑪(gonpomaninig)、累等(lekden)、四臂大黑天、六臂大黑王、桑耶寺守護神多傑累巴(dorje lekpa)、羅侯羅(rahula )等,都面向外地擋開我們修法的障礙;而女性的護法如一發母(tseringma)等,都面向內以防止加持與成就漏失到外面。

所有這些本尊與精神導師們充滿了整個虛空,如同傾巢而出之蜂群般。他們應被觀想的十分清晰、透明、生動,好像由彩虹光所做成的,散發出智慧、慈悲和力量。

我們想著自己站在皈依對象之前,面對著它。在我們的右邊是此生的父親,左邊是母親。後面是一切六道眾生,前面是所有我們感知的敵​​人。我們引導著他們一起向皈依的對象,以身頂禮以示敬意;以語持誦皈依文,以心產生對皈依處的全部信心。

我們必須以大乘的廣大態度而皈依,不僅為此生皈依,而且要直到我們臻達圓覺;不僅為了我們自己,而且是為安立一切有情眾生於圓覺中而皈依。

實際上持誦的句子是:“禮敬!直到我與一切眾生成佛,我皈依三根本。”

在修法中,如同在根本儀軌的教授中所詮釋般,我們在此持誦之四句文中,亦已包括兩行是菩提心。在大禮拜時,必須同時持誦此皈依祈禱文,二者各十萬遍為圓滿。

在每一座修法最後,我們觀想智慧光從整個皈依處放出,觸及我們自身與一切有情眾生,淨化我們所有的痛苦與障礙,並且在我們的心中引生智慧。然後我們自己和一切眾生,就像一塊投向鳥群中的石頭般地飛向皈依處,而使我們全部融入蓮花生大士之中。接著,上師、本尊、空行與護法們化光融入蓮師,蓮師即為一切諸佛之合集變得更加光輝燦爛,耀眼地安坐在空中。最後,如同彩虹在空中消失般,蓮花生大士他自己融入空性、光明的空中。在此境界上安住一段時間。

此廣大的空性、光明不是別的,就是自己的自心本性。安住在那徹底的純一中,將使行者了悟心的本然空即法身;而其展現――光明或智慧,即是報身;其化現――遍布之大悲,那是化身。如此,行者將了悟到皈依的對象――三寶,即是行者自己,此外無他,那不過是行者心中的自然呈現罷了。這就是究竟的皈依。

有三種殊勝的方法必須被應用在皈依以及行者其他的修法和行動上:首先,行者必須有為一切有情眾生而修的準備;第二,行者必須完全專注於修​​法上;最後,行者必須為一切眾生迴向。

此處之前行準備,是為利益一切有情眾生而皈依。主要的部分是要具足對佛、法、僧、上師、本尊和空行的完全信心,而專一的皈依。所謂信心意指,即使行者遭受冷、熱之苦,即使行者為疾病痛苦或不悅所纏,也要一直依止三寶和三根本。就算在生命的危險時刻,也不可能捨離他們。如此行者的皈依才是衷心無偽的。

已皈依完全圓覺的佛後,行者不得再向天界的眾生、財神或大力之神、自然的力量、精靈、星宿、山神等皈依,因為他們全都未超越脫離輪迴。由於佛像和畫像是佛陀形象的再現,故行者必須敬重這些佛像――哪怕只是佛像的一個碎片,並且要把他們放在一處明顯、乾淨的地方。

已皈依佛法後,由於佛法的根本是想要去利益眾生,因此行者要放棄任何對其他有情之暴力。經典承繼了佛法並能引導行者成佛,故不論世出世間之書均不得跨越,行者甚至要避免踏上任何文字――即使僅僅是一個字母,因為它可能成為佛陀名號的一部分。行者不可隨便對待書寫工具或把它放在骯髒處,而要把它放在高處;或在必須丟棄時,將它焚於淨處。

皈依僧後,行者應避免和那些見地與生活方式完全違背佛法的人合作。行者應對小乘的男女出家僧尼,於大乘的菩薩僧具足信心和敬意。

簡而言之,皈依的精要所在是對皈依處有完全的信心,無論自己生命中所遭受的環境是好是壞均能無悔。如果行者遇到善樂或適宜的環境,應認為它完全源於三寶的慈悲和加持。行者應心存感激並將此善樂迴向一切有情眾生,願他們悉能同享此樂。如果行者遭遇困境、生病、窮困、被批評、嘲弄,行者要想想自己在過去無量生中所犯之錯誤行為,足令自己投生下三道!但籍著上師、三寶的慈悲與行者對他們的強烈信心,因此,今天籍由疾病與困境的體驗,便清淨了這足以投生下三道之業力。行者應同時祈請“籍我此痛苦,願我代一切此刻正忍受著同樣困境的眾生受苦。願此困境助我於成佛道上進步。”

行者必須維持自己的一切日常活動,均依止於皈依處。例如,在晚上,觀想一切皈依對象正排列在你的頭上,光耀且透明,在你的心中充滿著信心而入睡。當你走路時,想著皈依處在你的右肩上,而你正誠敬的右繞著它。進食時,想著你正供養食物中的第一口的部分給三寶,然後吃下剩下的部分,當作它已被加持過。當你穿新衣服時,第一念便供養給三寶。

若你具有全然的信心,便不難得到三寶的加持。若你不具信心,你便將自己隔絕於加持之外。太陽光普照著地球上的每一個人,然而只有籍著放大鏡將它們聚集,你才能令乾草生火。同理,若你已有信心的放大鏡,那麼上師的加持力將在你心中燃起。  信心有不同的層次。首先,當你一聽到三寶的特質和佛陀、大成就者的生平時,行者的心中便充滿的清楚的喜樂,並且改變行者的認知,這是所謂的“明顯的信心”(clrar faith) 。當想到他們時,便使行者充滿了要去知道更多關於他們的特質和自己去獲得這些特質的強烈渴望時,這就稱為“渴望的信心”(longing faith)。當籍由修行,行者獲得了對教法真理和佛陀圓覺的全然信心時,這是所謂的“信賴的信心”(confident faith)。

最後,當信心已成為自己極大的一部分,即使在生命危險時也不可能放棄它時,它便已轉化成“堅定不移的信心”(irreversible faith)信心是佛法修持中超越一切的基礎。任何修法――即使是大手印、大圓滿皆需要皈依中的信心去支持它。皈依是開始的基礎,但如果你了解其深層意義的話,它就是去了解佛陀的究竟目標。因此,從今直到成佛為止,皈依應成為行者修行不可或缺的部分。

過著家居生活的人,只會讓自己陷入苦惱的泥沼


過著家居生活的人,只會讓自己陷入苦惱的泥沼
蓮師又說:措嘉,在修持解脫的佛法時結婚、過著家居的生活,就像是被束縛在緊固的鎖鏈中,不得自由。
你或許想要逃走,然而你已經身陷輪迴地牢,逃脫無期;你或許已經感到懊悔,然而你已沉沒在情緒的泥沼中,無法脫身。
如果你有了孩子,他們或許很可愛討喜,然而卻是把你捆綁在輪迴中的樁柱;如果你沒有孩子,無法傳宗接代的憂慮甚至更令人苦惱。
如果你擁有財產,在畜牧和農忙間疲於奔命,你便不會有閒暇來修行佛法;如果沒有財產,飲食匱乏所帶來的痛苦與掙扎甚至更令人苦惱。
如果有僕從與員工,你便完全甘於當個忙於經營管理的奴隸;如果不是這樣,缺乏權力便讓你為他人所控制,沒有修行佛法的自由,這麼一來,你的今生及來世都被破壞了。
總而言之,成家立業、過著家居生活的人,只會讓自己陷入苦惱的泥沼,這樣是沒有機會走向解脫的!
——蓮師:激勵心靈修持的開示

教語沙門——以幻為道攝要(二) 全知麥彭仁波切著 益西彭措堪布譯


教語沙門——以幻為道攝要(二)
全知麥彭仁波切著
益西彭措堪布譯

丙三、觀念如幻而放舍
但凡心念顯現如陽焰,若察無根不察似真現,
故於心中顯現諸分別,觀其猶如夢幻而受持,
善念無喜惡念亦無憂,不擇利害而應同等舍。
一切心裡的念頭都跟陽焰一樣,觀察時得不到實體,不觀察時似乎有一個心。所以要住在觀察裡,否則會發生迷惑。而觀察就是要認識到,凡是心裡起的念頭,全都跟夢和幻一樣。譬如信心、慈心、悲心、貪心、嗔心、痴心等等,現出來時似乎有,但尋找時一點也得不到,所以不要以為真的起了什麼,而是要認識到空從而徹底放下。如果不認識空,以為有東西,那起了惡念就會厭煩、恐懼;起了善念又沾沾自喜。其實這些妄情都沒必要,念頭是假的,了達空以後一概不加對治,否則只是頭上加頭。總之,無論起什麼都不去管它,一概拉倒,不在念頭上糾纏,這才是我們應有的態度。
修的時候還是兩步曲——先觀察再安住。觀察時要知道,心裡起的任何念頭都是假的,尋找時什麼也沒有,在它上面建立好壞,產生選擇性的行動等等都是愚癡。我們不會以為某些幻事有利於我,我要引發它、保持它,另一些幻事會損​​害我,我要避免它、打擊它,同樣,所有念頭都跟幻一樣,一旦認識它是假的,就會發現這兩種行為都很可笑。
譬如看到繩子以為是蛇,嚇得逃跑,這當然是愚癡,看到木頭以為是美女,想去擁抱,也是愚癡;一旦知道這些本來沒有,那麼貪嗔取捨等自然就歇下了。同樣,我們心裡起的善惡念頭、好壞分別等都是本來沒有的,起善念也不要喜,起惡念也不要憂。不要選擇這是有利的,我要起它;那是有害的,我要滅它。這些利害觀念一概放下,行持無取無舍的行為,無論起什麼念頭,都相信它本來沒有,徹底不管它。
有人問:不管它怎麼行?
不管它你就自在了,不但不造惡,連有漏善也不造了。
又問:如果不造善,那不成惡人了嗎?
要知道,連有漏善都不起,又怎麼會造惡呢?更不會造了,因為已經回歸了。
又問:回歸以後就沒有善了嗎?
沒有了妄分別不代表沒有善,他還會行善,而且行得更好。沒有了執著的毒,行的都是本性的善。
丙四、觀一切如幻而放舍
由此明達現有輪涅法,悉數盡如夢幻無實有,
分別利害得失遭迷亂,故今當無分別取捨住。
這里以色、聲、念三個為代表,來表達顯現似有的輪涅一切法都跟夢幻一樣沒有實體。也就是遍到一切法上面,凡是說到的法都絕對沒有。因此,心不要住在任何法上,所有想法都一概空掉,徹底忘情。這樣就不會分別這個有利那個有害,害怕得不到或者失去等等。那些分別會使你迷惑,喪失正念,也就是主人翁迷在相裡了。
“現有輪涅法”指一切相,也就是一切顯現、一切法。一切法只是假相不是性,如果以為它實有,那就已經迷掉了。所以,修道的關要就是不著相,無論顯現什麼都不要有想法,沒想法就對了,心是空的。真正悟了的人沒什麼想的。沒悟的人妄想很多,尤其現在人學的知識太精細,導致他的分別非常複雜,難以解決。過去人純樸,沒建立很多想法,要解決就容易得多,幾句話可以完成。之後就到了“絕學無為閒道人”之地,沒有要學的,整日逍遙。因為沒有事,不必打妄想或者解決什麼,那些都是假的,而佛性是本有的,不必外求。
面前顯現為有的一切相,人們把它定義為輪迴、涅槃、雜染、清淨、善、惡、賢、劣、多、少、延、促等等,這就是我們迷失的地方。現在看來只是一個相,跟夢幻一樣,什麼也沒有。不必還保留什麼,認為這個​​有那個沒有,而是要知道一切本來沒有,這樣徹底放下讓心空掉,一個想法也沒有。所以,沒有宗就是真正的宗,沒有見就是真正的見,這樣就會體會到“無法之法”。
那怎麼修呢?一切時不住、不迷失就是修,此外還有什麼修?本來沒有法,還硬要去造作攀求,不是愚癡嗎?沒有什麼建立的,也沒有什麼要捨的,你還取捨什麼?這樣知道後就徹底歇下了。過去一直在分別利害患得患失中迷失,現在就是無分別無取捨而住。
記住六個字就可以了——不分別、不取捨。“不分別”就是心裡沒想法,再也不建立這個好那個不好等等,只是隨順世俗而說。世人在迷惑裡,他說這個好,你也點點頭:“差不多好吧”,他說不好,你也說:“嗯,不好”,不是真的以為有什麼好或者不好,只是說方便語罷了。世人的執著很深,以為真的有很多東西,還會有意識地顯示他得了什麼。他會說:你看,我的房子怎麼樣,我有多少榮譽證書,我做了什麼樣的事業,我有多高檔的電子產品,有多優秀的伴侶,最近還出版了幾本書……而你在世間生活,點頭搖頭都可以,但也只是隨順世俗,自方沒承許。
到了最後是完全無事的,沒有什麼觀點,但還是要吸取新知識。為了度瘋狂中的人,要了解瘋狂中的事,還要說一點瘋狂的話。這些都是為了利益眾生,對自身來說沒有觀點。真正來說的確沒什麼要學的,雖然為利眾生要學的知識無量無數,但對自身來說就應該徹底歇下。如果還看不破,那你就永遠有一個又一個思想不斷地更新變異,凡是會更新變異的都是假的,你以為沒學到什麼,其實真正的法就是你的心,還要學什麼?而且根本智有了,後得智自然開發,看什麼都容易懂,也會了解世人的想法。然後掌握一點他們的語言,知道怎麼說就夠了。但現在不是忙這個的時候,而是要達到沒有觀點的境地。
其實,沒有觀點的人自由度最大,沒有人能騙到他,什麼也勾不了他。他不入輪迴,不入概念圈,不但凡夫概念,就連聖者概念也不立,他知道一切都是假的,所以不加分別,這時候他已經活了。活到什麼地步?就像禪宗印證時祖師拿話來套,看你上不上當,墮不墮窠臼。沒悟透徹的人說兩下馬上入圈。只有知道一切不住才不會迷惑,他的態度就是不分別、不取捨。
這樣,即使處在末法時代,自己的妄想也很多,世事也很難處理,好的環境也很難找到,在有為法上拼命修也感覺很難,但是只要能歇下,一切就都解決了。這樣最簡單,否則著在相裡是沒完沒了的。相是支離的,一個一個去分析、辨別會發展出很重的意識心。也因此,實際取證時要走簡潔路線。
在建立方面當然一分一分都要說,但就自身做一個修道沙門來說,這裡勸你走簡潔路線,否則沒辦法直接行道。也就是要以簡禦繁,集中要害在根子上修,這樣,無論出現什麼都知道是假的,這就很好修。傳這個法也很簡單,兩個小時可以傳完。對於真正能信受的人來說兩個小時都多了,根利者聽三句話就可以。原則就是這樣,就看你相不相信,心能不能一下子死掉。心是根源,心一歇就沒事了。
無量無邊的分別都是從一念執實的心而來,一旦看破只是一場幻夢,馬上就忘情了,不再分別,持的宗就是無所承認,行為就是不住一切。總之,道的心要就是它,不是別的,一切處就要這樣行,沒什麼花樣。根子上得了就很直捷,採取的行為就是無取捨,態度就是不分別,所謂道行就是保持、不迷掉,這就叫做住。
乙二、教示如幻觀分四:一、善思一切現相無常而觀如幻;二、善觀三時諸法如幻;三、善思諸法唯心所現而觀如幻;四、指示勤修自地自脫之道。
丙一、善思一切現相無常而觀如幻
正當顯現此等一切相,顯現當處似乎諦實有,
剎那無常猶如閃電雲,漸次遷變終至滅無跡。
外器成住壞空四季遷,內情生老苦樂興衰等,
善思維此無定遷變義,莫起常執實執觀如幻。
這裡進一步說,一切相在世俗上是無常,勝義上是假的,所以修法的關要就是不讓常執和實執壯大,為此在一切處都要觀幻。如果一念迷失,入在幻境裡,就會以為這個東西可以保持,而發展常執;以為這是實法,產生各種分別、取捨,而發展實執。現在就要反過來,在任何處都如同木人見花鳥,無論見到什麼都知道是幻而不動心,只是隨緣而過。
現在正顯的這些相,看起來在現的地方有真實的它存在,實際是一種錯認。而且由於對它產生了實執,就以為它恆常穩固地存在。比如一幢樓,你看到它時沒感覺它像空中不斷閃爍的燈,沒感覺它飄搖不定,只是一幕一幕的幻象,而是覺得它一直存在,這就叫常執。或者認為一直是這個人,一直是這輛車,她一​​直是我的戀人,他一直是我的仇敵,這個一直是我的事業等等,這些都是常執。你不知道它念念在變,所以一直把希望寄託在這裡。如果覺得它一剎那就變了,哪裡還會想要保有它,去緊緊地抓它?因此,首先要觀察到它剎那無常,這是第一個;其次要知道相續無常,而且這種無常周遍內外一切法,叫做“諸行無常”。在細無常上要觀察到,它像閃電一樣倏而即過,不會留到第二剎那。千萬年的歷史,三千界的範疇,這一切內外諸法都跟閃電一樣,現一下就沒有了。從這個角度也可以說是幻,但這是名言義,不是勝義。從相續來看,也只不過是同類因緣積聚時,每一次現的相非常相似,但它始終在變化,最終連相續也沒有了。
整個世界都在給我們演說無常法。大的宇宙、星球都有成住壞空,在一年當中也有春夏秋冬的變異,每天都有日夜交替等等,你會發現它不斷在變。微觀上,各種粒子瞬間現起又湮滅,身體也在不斷地新陳代謝。
這就看到,這個世界並非實有和常有,在微觀眼的觀照下,只不過是剎那即滅的各種塵點組成的現相。當你看到它只是虛空中的無數塵點在剎那剎那變滅,就知道在世上找不到常法。而且,整個世界就像極廣大的立體寬銀幕電影,不像一般的平面銀幕,它是多維度的,但意義一模一樣。也就是在世俗義上要觀到,整個世界在剎那剎那地變異,一點穩固性也沒有。既然只是現一下,下一剎那就沒有了,何必對它抱有希望?既然它不斷在變,還傻傻地執它為恆常乾什麼?世人常說愛情是永恆的,財富是永恆的,權勢是永恆的等等,但哪個永恆了?縱觀千百年的歷史,有哪個法常存?人們總是幻想世間現相能永遠延續下去,祝壽的時候也說“萬壽無疆”,但誰又能真正無疆呢?我們首先要看破這一切,之後生活的態度就是隨緣而過,沒什麼執著。雖然還會以業力出現各種現相,但對這一切就像看一場電影一樣,好的不生喜,壞的也不擔憂。
進一步要在勝義上看到,它正現的時候就沒有,這就更徹底了。所以樂即非樂、苦即無苦,苦的勝義就是沒有苦,法的勝義就是沒有法,這樣認識後就徹底歇下了。
我們一定要時時保持正見,念念不迷,否則一旦迷掉馬上會發展常執和實執。只要沒觀察到是幻,就連一個電視劇都能讓你迷惑顛倒。電視上的明星都很好看,他們的扮相、語言很吸引人,各種戲劇情節更是演繹得動人心弦,讓人如痴如醉。那明明只是屏幕上的假影,你卻以為是真人,還為他的遭遇歡喜、擔憂。甚至演完了還在回味,想著下一集什麼時候演。如果每周播一次,你會想上個星期的那個人這週又要發生什麼事?已經出現新一集的畫面,你還以為是前一集的事情在繼續上演。你說人的愚癡大不大?明明是假的光點,還以為真的有人,不但有人,還有他的苦樂遭遇、各種愛情事業的故事等等。連看待假中假的影視都是如此,何況對於現實中的各種境界?
所以,一不知幻就會發展常執和實執。當前的一切都是幻,就看你是迷還是悟。如果迷在相裡,那發展的就全是生死因。一旦知道是幻,就已經用在修道上了,在生活中處處可以修,這就叫​​做“以幻為道”。這樣一觀察觀念就變了,隨後態度、行為都會變,自然就住在解脫道上了,跟世人的方向截然相反。他們拼命地分別取捨,採取行動,而你已經成了無事者,你不分別不取捨,遇到什麼都無動於衷,常享天真之樂。
丙二、善觀三時諸法如幻
無始至今一切時期中,自他苦樂隨現亦如幻,
無有去處至今無損益,今未一切顯現亦如是。
無始到現在,自他無量的苦樂顯現全部平等是幻。不但我們自身是幻,從地獄到天堂,從無始到無終,上下階層、三教九流的所有現相,都只是時空中的幻劇。無論什麼樣的苦樂都只是個幻。現的時候沒來處,滅的時候沒去處,只是因緣偶合時當下的一個假相。
所以千萬不要當真,當真就苦了你自己。它是緣聚的假現,沒來處沒去處,就像虛空中忽然現出的假影,又像夢中物,哪裡有來處去處?比如夢裡出現一隻老虎,它從哪裡來,到哪裡去呢?它只是自心發生錯亂而變出的,正現的時候沒老虎,你還分別什麼?夢中現了美女,你以為美好的愛情要出現了;現了老虎,你以為有生命危險,但實際上無論現什麼,正現的時候就是無利無害。我們的生活情景跟這一模一樣,所以在每一個地方都不要迷失。
“今未一切顯現亦如是”。過去的就不用說了,大家容易體會,連個影子都沒留。現前的顯現最迷惑人,讓人感覺很真,對未來的法也是寄予很多希望。實際上,三世的法都是一樣的,不會因為過去法是假的,現在法就成了真的,未來也不會有出現真法的可能。在唯識變現的世間裡找不到一個真法,未來無盡的時間長河裡將要出現的相全是假的,全都是幻,所以不要抱有任何希望。呂洞賓做了一個夢就看透了。夢裡他考取功名,​​做了縣官,之後一級級升遷,出將入相四十年,最後吃了官司,被拉出午門處斬。這時候驚醒過來,悟到世間就是一場夢,裡面沒有什麼好求的,然後就徹底放下,一心修道去了。
其實,整個世間就是一場夢、一場幻影。空間上,有從微觀到宏觀的無數顯現分,時間上,也有從一剎那到無數劫的各種序列、過程,裡面有各種苦樂劇、生死劇等等。現在應該一舉認定,過現未所攝的一切相只是幻影,它是極大時空裡的超級寬銀幕,是極長篇的假​​劇。
智者一點就看破,看破以後沒什麼想的,自然達到無願三摩地,對世間法的願全都歇掉了,而且住在三昧裡不動搖。其他什麼都動不了他,無論寫多少未來發展前景的報告,他看了只會說是假戲一場,何必當真?何必再去想假的呢?他根本不為未來動一個念頭的妄想。儘管如此,菩薩還是在如夢世間裡度如夢眾生,建立如夢的願,這是他隨緣度生,不是自己真有什麼分別,或者以為有什麼實法可得,有什麼外在的法可建立。
丙三、善思諸法唯心所現而觀如幻
細緻善觀輪涅苦樂處,任現何種差別之現相,
唯由自身分別心所成,皆悉了無自性如夢幻。
這樣善觀察就知道,輪涅苦樂等各種不同的現相,無論現什麼都只是一個念頭,除了以自己的分別心住持它之外,它本身是沒有自性的,就像夢幻一樣。
整個夢就是一念心在支持,所有法就是一個念頭,除了念頭以外沒有這個法的自體存在。所以我們不要再犯錯了,要知道當前的一切就是夢,而所有夢都是一念夢心所建立的。既然是夢心立的,哪有法的實體?這樣就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我想出來的,我打妄想而出了幻覺,不想就沒問題了,什麼也沒有了。
無義自苦源於分別心,了知彼義明見過患已,
憂喜得失取捨百勤作,悉如水紋速滅當歡喜。
所有無義自苦的根源就是心裡的分別,了解這一點、見到這個過患以後就要知道,我心中的喜憂、得失、各種取捨、無量的精勤勞作爭取拼博,都是在幹什麼?心中的這些湧動、趨避等等,全部如同水紋一樣歇掉了,就是真正的快樂。
這個快樂很方便。了解了什麼是苦和苦因以後,根源上一息掉,本來就是樂,根本不必外找。快樂並非建立在外在的假相以及對假相的追逐獲取上,那完全是錯認。這才知道什麼是真苦、真樂。凡是向外追逐假影全都叫做苦。自從一念迷失本性,立境相為真實,從此以後向外逐取的行為就一直斷不了,它發展成了一條無窮無盡的錯亂之流,整個範疇裡的都是無義之苦,徒勞分別。所發展出來的妄想、追逐無量無邊,各種趨避、取捨、奮進、拼博也是無量無邊,而所要感受的果報更是無量無邊。這條漫長的輪轉之流就叫做輪迴,它讓你徹底迷陷,完全從清淨法界裡漏下來了。整個範疇裡沒有真正的樂,因此一概是苦。
但實際上,這些正現的時候就沒有,所以苦就是無苦。當你從中醒來,由於本來無苦的緣故,那時純粹是樂。這種樂不建立在任何相上面,也不需要動一個心思、費一分力氣。這才知道,“佛在靈山莫遠求,靈山只在汝心頭,人人有個靈山塔,好去靈山塔下修。”只要能夠保持就可以了。
丙四、指示勤修自地自脫之道
無始迷亂屢隨他力轉,暫時如實而修難熟練,
不忘串習愈加熏修後,如是無欺緣起諸顯現,
正現如同空中之陽焰,心性真如界中力用現。
示為種種輪涅之幻現,不被分別系縛當處脫。
本自如如無變覺智中,行之力現自解明朗朗,
於具自然智目瑜伽師,畏懼苦暗根本皆無有。
我們無始以來就錯亂了,不斷地隨他而轉,隨迷亂力轉,發展出了堅固濃厚的習性,只是偶爾修修很難達到像法的要求那樣熟練。所以不要冀望一時就出現實證效果,應該數數不斷地串習,一切時都不忘記。
輪迴的錯亂不必花力氣,馬上就記得這個好我要,那個不好我不要,它已經滲入骨髓了。無始俱生的習性使得人不必想,自然按照那樣去做,以至於誤以為是本人,實際只是迷失之後發展出來的錯亂力。但經過了無數次的錯亂、非理作意,已經成了堅固習性,所謂“禀性難移”就是這個道理。現在反過來的時候,不下一番苦功是不行的,在哪裡跌倒就要在那裡爬起。原來是在相裡跌進去的,現在必須在相裡面認得它沒有。所以任何事件來的時候,第一念就要知道這是假的,從而不動分別,不作取捨,這就對了。這樣不忘串習、不斷熏習就會熟練。當你已經知道是幻的時候,它就起作用了。
就像在夢裡,一旦知道是夢,意識這是假人假東西,就不再生貪嗔。那是個假鈔票,我為什麼要求?得到不足為喜,因為不是真的得到,失去也不足以憂,因為沒有真的失去。或者乞丐在夢裡做了皇帝非常高興,當他一旦知道這是假的,不是真當了皇帝,馬上就歇掉了。或者夢裡有人打他一巴掌,只要知道這是假的,沒有人在打,馬上就歇下了。就像這樣,我們在現實中一定要感覺這是假的,在任何處都不起妄情,這樣來保持它。
然後要知道,只要有錯亂因緣就會這樣顯現,現的一點不差,但這一切都是心的作品,正現的時候就像虛空中的陽焰一樣,沒有實法。進一步要知道,它是真心隨著緣變出的,實際就是自己的真心。
當它在顯現各種輪涅幻現的時候,你不要動分別,那裡沒什麼東西,完全是你的本性。這不是被分別系縛的時候,正現的就在它本來的地位裡解脫。這時,在無變的本來實相的明智當中,隨緣會現很多相,正現的時候也是本自解脫,明朗朗的。在具自然智眼的瑜伽師前沒有畏懼,也沒有苦,一切名言是本來沒有的,在他這裡沒有事情了。
甲四、祈願迴向
奇哉矣!
文殊童子心中本來住,加持金剛幻變之教授,
此善迴向一切善緣眾,願見自現自脫深密意。
我們的本性不生滅叫做“童子”。本來沒有染污相,而且具足一切德相,這就是“文殊”(妙吉祥)。它本來就能隨緣變幻,這就是從金剛性體隨緣變現,叫做“金剛幻”。以這個教言,祈願一切有緣眾生都能見到自現自脫的密意。
從前不認識它,所以成了秘密,一旦認識就知道真相是自現自脫的。沒有任何東西在綁你,它是你自己的心現的,哪裡有什麼利害?有什麼畏懼和苦呢?當處就是解脫。
地豬年八月十三日,不敗文殊歡喜撰於石渠垛吉攀秀山下。願增吉祥!

【我們為何不幸福】——內心脆弱的人,更容易產生痛苦 (慈誠羅珠堪布)


【我們為何不幸福】——內心脆弱的人,更容易產生痛苦
(慈誠羅珠堪布)
佛教的精神導師們一再告訴我們,內心不要太脆弱。內心脆弱的人,更容易產生痛苦。
什麼叫做內心脆弱?什麼樣的人會內心脆弱呢?
堅強和脆弱也許與遺傳也有一點關係,有些人生來就比較堅強,有些人先天就比較脆弱。但絕大多數與環境、教育背景以及自己的習慣有很大關係。從小生長在富裕家庭當中,然後又在貴族學校讀書出來的人,相對來說精神比較脆弱。
因為精神脆弱,所以在任何問題上都很計較、很挑剔。養成這樣的習慣以後,會越來越嚴重,以致發展到對任何人、任何事和任何環境,都產生強烈反感,所有東西都看不順眼,找不到真正的滿足感。最後的結果,是覺得生活沒有意義、沒有樂趣,最終可能會走上極端的路。
所以,我們要學得堅強一些,不要讓痛苦輕而易舉地就在心裡生起。
總而言之,痛苦的主要來源,就是自己的執著。

宗薩仁波切:無常之中照見月亮


宗薩仁波切:無常之中照見月亮
  
據說,當人們珍視同理心與寬恕的價值、願意了解他人的觀點,並且對所擁有的事物知足時,就是光明時代。當這些價值受到系統性破壞時,你就可以說,世界末日已經開始漸露端倪。當我們將無害的乞丐視作害蟲,並且艷羨那些慣於破壞地球的億萬富翁時,我們就是在邀請世界末日的到來。
  
命運是受到製約的,而因緣的主宰即是個人本身──你能創造自己的命運。你的選擇,就是你的命運。我們現在是誰、我們現在過得如何,取決於我們過去是誰、我們過去如何。我們未來是誰、我們未來會如何,取決於我們現在是誰和如何作為。偉大的印度學者寂天菩薩曾說,在我們生命的所有層面中,只要是需要依賴他物的,就是痛苦。
  
設身處地為他人著想,非常重要,特別是我們這個時代。換言之,慈悲,你真的應該對慈悲做投資,那遠勝於憐憫心。我們的慈悲永遠不應該是驕慢,我們的慈悲必須是基於明白我們身為人類或有情眾生的平等性。我們人生的願景、國家的願景,如果是伴隨著慈悲,這​​願景就不會出錯。
  
你能問我的唯一的有效問題是,難道想要,希求達成證悟不也是一種慾望嗎?寂天菩薩說,為了驅除修行者的苦,他們可以被允許有一個願望,一種無明。這個無明就是認為證悟是存在的。有這樣的心念就能驅使你到那裡。一旦你到達那裡,實際上並沒有輪迴。誠如龍樹菩薩所說“我禮敬佛,佛從來沒有教導說,拋棄輪迴之後會有涅槃,而是說輪迴的不存在即為涅槃”。
  
讓心靈寧靜根本不是佛教的目的。佛教的目的是了解實相。這才是最重要的。一個佛教老師寧可你有一個動盪但看到實相的心,而不是一個長久平靜卻見不到實相的心。
  當佛陀在傳法時,他的功德令到人們產生了不同的理解。這真是不可思議。比如說,當佛陀教授四聖諦時,當他說到輪迴是苦,苦的根源是情緒的時候,五位比丘如是聽聞。而在場的持明們,那些密乘的行者們,他們所聽到的則完全相反。他們聽到的是:輪迴是大樂,煩惱即智慧,而他們聽到的都是對的,並非他們走入歧途。不管怎樣,佛陀的眾多教法都是教授給不同根基的人的,其美妙之處在於它們全都看似矛盾卻並不對立。它們相輔相成,有些教法可以欣賞、包含所有其他的方法。有些則不能。
  
你應該思維死亡和無常為一。我們大概都知道自己不免一死,但是更重要的是我們要想到死亡的不確定性。這會讓你很困擾。它隨時隨地可能發生。不會給我們留下太多機會去考慮。
  
我要講一個故事給你們,從前印度有一位尼師,我想是在四世紀左右,也許是第三世紀末,她注意到佛教正在衰敗。在印度這樣一個男性主導的社會中,身為女性,她很難對佛教有所幫助,所以她基本上就還俗並勾引一位王子,而且生了一個孩子,那孩子就是無著。別忘了,那是在四世紀的印度,一位尼師這樣做一定是相當困難的。而似乎那還不夠。她拋棄了王子,又引誘了一位婆羅門,結果生出了世親。這正是對出離的出離,或許是最殊勝的出離。我們大多數人都認為出離是去尼泊爾,或是去山洞裡,諸如此類的。我認為出離是見到世俗生活的徒勞無益,而不一定是摒棄和否定世俗生活。你無法真的摒棄,因為你已經在這場遊戲中。就像是你在做夢,而當你在做夢時,若知道這是場夢,那麼即使你在夢里中了彩票,你也不會那麼執著。從睡眠中醒來並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知道中彩票是場夢。
  
在藏語中,我們說:上師就是教法本身。一位偉大的薩迦上師曾說:我們心的空性層面是密的上師,心的明性層面是內的上師。這些我們都有,我們不需要尋找,每個人都有心。如果你有心,空和明的自性就在那裡,這兩者是密和內的上師。為了了解這點,我們需要一位外在的上師。為了見到你自己的臉,你需要一面鏡子。所以外的上師就像是鏡子,使你見到內的上師。一旦你了解內和密的上師,就不再需要外的上師,外的上師融入內和密的上師中。
  
外在的上師很重要。當然,這取決於你有多少時間。你是否有三大阿僧祗劫?如果有,那麼也許上師並不是最重要的。但是如果你想在短時間內獲致證悟,例如在這一生中,那麼像你、我等人,半輩子已經過去了。我們當中某些人最多還有五十年活著的時間,其中一半會是在睡覺,對嗎?我們只有很少的時間。所以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僱個人戳穿我們的自我。這就是為何外在上師很重要。
  
但是要小心,找到對的外在上師是非常難的。找到一位慈悲、博學、持戒的外在上師非常困難。找到一位謹言慎行的上師很難,但是甚至更困難的是找到某個具有勇氣真正撼動你世界的人。因為大部分時候,弟子向上師作大供養和禮敬,然後上師讓步於弟子們想要的,於是那成為一種交易,目標迷失了。上師在這裡是為了要讓你感到非常挫敗。
  
找到一位慈悲、親切並了解如何指導你的上師,確實很難。但更難的是,找到一位,有勇氣去“行為不端” 的上師。這相當困難。大多數的上師們都會盡量滿足你的社交要求,而這很危險,因為你們只不過是在相互欺騙罷了。
  
佛陀最有名的教言之一就是“請來了解,而不是請來加入”。釋迦牟尼佛被看成是最重要的革命者之一。就如大家所知,他自己是位王子,他是受追尋真理的願望所觸動。他反對那種有某個真實存在的,決定我們命運的神的想法。為此,甚至到了今天,佛教的導師們告誡我們,研究佛教即是研究自己,而研究自己即是發現無我。最重要的是,發現無我即是與對他人心懷慈悲有關。
  
不要讓道挾持了見地。但這非常難,因為如果沒有道,你無法找到見地。有一位西藏的大師龍欽巴尊者說過,當有人拿指頭指著月亮的時候,很多人看到的是手指,而不是月亮。所以手指“挾持”了月亮。有很多時候,佛教的道挾持了佛陀的見地。
  
心有一個功能,一個非常獨特的力量就是它能觀照自己。如果沒有觀照自心本身,我們就錯失了我們生命的大部分,事實上是百分之九十九的部分。這真是很大的損失。
  
對佛教來說,覺知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但話雖如此,人們並沒有去培養覺知,而是忙於培養出離的行為,比如說放棄工作。這就是我之前提到的,道挾持了見地。你看到很多僧人,所謂的修行人,可能住在岩洞裡,他們很執著於自己的所有,象念珠或什麼的。這基本上就是你出離了這邊,然後又執著於那邊。
  
剝離和擺脫舊的經驗很重要,就像上樓梯。當你邁出第一步,那是一個成就,但它必須被拋在後面,你必須得放棄它。
  
在西方,尤其是現代西方國家,有一個很好的文化和傳統就是批判精神。他們真去分析,他們覺得他們真的是在批判,而這對佛教是個好消息。我們希望他們研究佛法,因為我們知道他們會發現什麼。如果你有金子,而它看上去不像塊金子,你會很有信心地把它拿給那些希望研究它的人,告訴他們“請吧,請研究它吧。”結果是很好的。
  
偉大的寂天菩薩說過,如果你是愚人,你會因行惡而墜入地獄,如果你是愚人,你會因行善而入天堂。而如果你有智慧,你會超越善惡而得解脫。
我對中國哲學和文化了解的不多,但從我所讀到的只言片語來看,我覺得儒家代表了“獲取”的那一派……而當我讀到《道德經》這樣的典籍的時候,我覺得這是一本與“安住”有關的書。字裡行間它提到的是我們應當如何“無為”。我記得它甚至以無名為開篇,因為“名”已經是造作,而造作則已是過患。如果心在尋求有用之物,尋找有大用而非無用之物,那麼這樣的心是很難做到無為的。所以,以我管見,老子和莊子代表了“安住”的那一派。
  
令人遺憾的是,現在我們變得不再關注這些教導我們如何安住的哲學,因為它們沒什麼實際用途。而實際上,探尋我們急躁的心恰恰是最有實用價值的。有些人可能會對閱讀這類哲學典籍有些許興趣,但僅僅是閱讀而已,並非把這些智慧應用到每日的生活中去。這對人類是巨大的損失。對地球、對生態和環境以及所有這些,都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這個世界在變得瘋狂,比如以為某些事發生後,每個人都會快樂地活到永遠,這根本就不會實現。如果它會實現的話,那現在就應該實現了,因為我們連月球都去過了。它不會發生,人人快樂到永遠,不會發生。龍樹菩薩給他的朋友寫過一封信,可能是個國王吧,我不清楚。他說,你知道我們犯的最大的錯誤是什麼嗎——因為我們出生了,所以,我們一定會死。整個金剛乘,都是為了安住當下,所有一切僅只為此……
  
努力安住當下,這個很難的習慣,我們不是執著過去就是執著未來。
  
無論空中的月亮如何皎潔,倘若池塘是渾濁的,月亮就無法在水中映現出來。同樣的,經由在自心淨除染污和累積福德,我們就能及時覺知到佛陀的映現,完滿無缺,從未分離。

微電影|《西藏度亡經》一個49天生死的故事

  • 微電影|《西藏度亡經》一個49天生死的故事

《西藏度亡經》又名《中陰得度法》是一部西藏佛學名著,由八世紀印度高僧蓮花生大士所著,並將其傳入西藏。全書依照佛教義詳細介紹了人死以後每天"中陰"的變化情形,特別介紹了"出勝""入勝"的一些概況與方法,書是詳細介紹了西藏佛教秘雜的中陰超度方法。公元八世紀時被寫成經文。已經重複敘述生死的模式超過一千年了。

宗薩仁波切:我想中國一定是有很大的功德



宗薩仁波切:我想中國一定是有很大的功德


有一天,佛法將不會再存在…… 

有一天呢,我們將不再聽到慈悲、智慧、修行這些話,看不見那些黃衣飄飄的僧人,也不再聽見悅耳悠揚的誦經聲了…

有一天呢,我們會與所有的善知識告別,直到他們消失在記憶的深處……

有一天呢,我們不會再為佛法爭論,不再批評別人的修行,因為這些概念已經都不再存在了……


因為總會有這一天吧!我們甚至都不會知道這樣的生活其實是真的黑暗。想到那一天,我的心忽然柔軟起來,開始原諒別人,也開始原諒自己。對於當下這一切,我真的充滿感恩……


宗薩仁波切:我想中國一定是有很大的功德


曾讀到過宗薩仁波切的一段話,內心深深感動:



我想中國一定是有很大的功德,才能夠出現像菩提達摩這種大師,能夠把佛法帶到中國來。如果我們仔細地想一下,這些以往的大師們是經過了什麼樣的努力,什麼樣艱苦的環境,才能夠把佛法從印度帶到中國來。



然後他們在新來到的這個社會裡,設下什麼樣的模範,所起的這種的領導作用,他們所具有的這些慈悲。如果我們想到這些的話,我們就會同意,即便是每一個中國人把整個地球都用黃金鋪滿了,也沒有辦法報答他們的這種恩惠。



如果我們去任何一個大乘的寺廟或者是出家人那邊,你都會看到,即便這個寺廟或者是出家人本身並不真的去修持,但是他們永遠講得出慈悲或者是慈悲的道理讓別人知道,要怎麼樣對眾生慈悲,要怎麼樣去救度眾生這些道理,即或他們不修持,他們都會講這些道理。所以你就知道呢,這邊仍然有多麼大的功德,才能讓這麼難得的一個教授仍然流傳到今天。



像緬甸或者是泰國這些地方呢,上座部的教法在那邊非常興盛。他們所選擇的這條修道的道路,實際上是他們所具有的功德所得到的。



如果我們在像泰國或者是緬甸這種國家,你在一個綠油油的稻田當中,看到一個穿著黃色僧袍的比丘走過去,這是一件非常不得了的事。在現代那麼長的時間下來,還有這樣的比丘活在世界上,還可以呼吸,還可以走路,這對於我們都是非常非常重要的。



即便那個比丘晚上偷看電視,這都沒關係,因為他所存在的形象的作用,我們能夠看到他的形象,對我們都有非常大的影響。如果那個時候,你能夠兩手合掌,放在頭上定禮呢,你一定會造成非常大的千百倍以上的功德。



我自己並不是一個淨觀非常強的人,我實際上是一個非常喜歡挑剔,疑心非常重的人,我很少會熱淚盈眶,這種情況太少了。但我還記得,有一次在曼谷,美國大使館外面,我在等美國的簽證。那天早上我去得很早,因為我想排第一位。我很早就去了,結果六點鐘的時候,看到有20個非常莊嚴的和尚走過來,我就想他們這些和尚來這邊幹嗎,美國大使館也是關著的。突然在這個時候,美國大使館的門開了,美國的大使出來,跪在地上,供養他們,我看到這一幕,熱淚盈眶。



我看到那一幕,我自己覺得有一點不好意思,因為我知道在泰國的出家人,當他們接受人家供養的時候,無論跪下來供養的是美國的大使,或者是泰國的國王,泰國的出家人連看也不看一眼,從來也不會說謝,供養完就繼續走他的路。他也不會說留下來問“你有沒有名片啊,留下電話號碼以後聯絡,好不好。”。這些和尚和西藏的出家人一比,我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同樣在台灣,我也去過一些寺廟。我看到這些寺廟,有的也非常宏偉,非常大,寺廟裡面有一尊非常高大的金身的佛像,那個寺廟可能是一個非常大的組織,裡麵點著香,放著阿彌陀佛的佛號,這些我都沒有什麼感動。但是那邊的出家人,從他們嘴裡講出來的永遠都是說,為所有的眾生如何如何講非常慈悲的語言這是非常難得的事。



有的時候,這種情況不太多,但是偶爾你假如去一些藏傳佛教的大師那邊,他會給你講淨觀。也許講的人本身也做不到,但是這沒有關係就算有這個名詞存在,就已經非常非常難得了。



因為總有那麼一天,這些穿著黃色的,在路上非常安詳行走的比丘的形象再也看不到了。也許有一天呢,所謂為眾生如何如何這個概念永遠不存在了,也許有一天觀所有的眾生如同本尊的這種淨觀完全不存在了。當真的有那一天來了的時候,那真的是黑暗時期。



這個詞,空性,也許有一天它再也不存在了。所以我們實際上非常幸運,也許我們沒有辦法修持,但是至少我們在講,在談論它。



有人曾經問我,作為一個和尚,你是否皈依僧。我想說,當我在街頭看到穿著紅色的、黃色的、或灰色僧衣的出家僧人時,我們會相對合掌,在互相微笑的時候,我的心裡會湧過一股暖流。有一次,我在巴士上,看見一個藏傳佛教的僧人,我在車上向他合掌,他看見了,立即放下手中的東西,也向我合掌,臉上是那種單純的令人想到西藏純淨藍天般的微笑。我很長時間都不能忘記這微笑。我們屬於不同的教派,有著不同的教法傳承,但是一直上溯到佛陀時代,我們共同的導師都是釋迦牟尼佛。



即使我們住在不同的地方,有著不同的生活經歷,千山萬水,當我們聚在一起的時候,我們就像久別的兄弟。我們甚至可以不用懂得彼此的語言,也不會障礙我們在心底的交流。透過這樣的形象,這樣親切的微笑,我感受到的是一種來自佛陀的清靜力量,一如佛陀當年所受的啟悟。走在街頭,我無法判定一個行走著的出家人是持戒抑或破戒,但當他們匯入歷史,匯入那不斷的傳承中,我知道,那就是我永遠不變的背景。



宗薩仁波切:我想中國一定是有很大的功德

當我手摸著袈裟時,我仍會感動。我不是一個好的僧人,過重的習氣使我看起來更像是一個俗人。我的心理與行為,使我在身披袈裟時內心感到慚愧。但我知道,我的染污並不曾改變袈裟純淨的本質,它依然是清淨的幢相,是正法的標誌,即使只剩下一絲布條,我仍應頂受它。



“善哉解脫服,無上福田衣,我今頂戴受,世世常得披。”它曾披在如來的身上,曾披在迦葉尊者的身上,曾披在阿難尊者的身上,龍樹、無著,都曾經頂受過它,為他增添榮耀。撫摩袈裟,想起這些逝去的大師,我仍然會流淚。



至今我還聽見一些比丘在各種場合說法。不論他們行持與否,他們所說的法仍使我感動,即使是編出來的故事,我聽了也會流淚。或許我過於感性,但這樣的說法和故事使我內心柔軟,感受到了來自慈悲的溫暖。生活中有讓自己感動的事總是一件好事,好過讓自己的心變得麻木。



我們生活在這世界總感到很苦難,可是從我自身而言自己覺得相對於我所犯下的過錯我感受的一切已經是在享受寬恕。

有時候,我也會去給人講法,當我興高采烈的時候我警告自己,其實我只有懺悔的份。所以,對我來講,為什麼像我這樣的人還能見到三寶形象,還能聽到像宗薩上師、像我的老師這樣的善知識所說的法,還有那些待我親過兄弟的僧人朋友在身邊,這是一個奇蹟,絕對只能用奇蹟來解釋。也許諸佛菩薩與善知識們就是要用這種方式,來展現他們不捨任一有情的偉大慈悲吧!

蓮師如是說蓮師心咒 蓮花生大士 伏藏 噶瑪朗巴大師取藏 索達吉堪布 翻譯


蓮師如是說蓮師心咒
蓮花生大士 伏藏
噶瑪朗巴大師取藏
索達吉堪布 翻譯
頂禮上師本尊空行!
益西措嘉女子我,供養外、內、密大曼茶羅而呈白:“奇哉!蓮花生大士,對我們西藏的一切眾生,今生來世作了廣大利益,勝過您深恩厚德者,以前未曾出現過,以後也不會出現。您已恩賜瞭如醍醐般的修法,我雖是女流,卻無有懷疑,而未來的眾生三心二意,剛強野蠻,對妙法起邪見,尤其會誹謗無上密法,到那時,一切眾生前疾疫、饑饉、刀兵頻起,尤其漢、藏、蒙如同毀壞蟻穴一般,到了西藏百姓受苦的時刻。您已宣說眾多扭轉方便,而未來的人們無有空閒修行,個別想修行之人也是違緣重重,眾生意願不一,不具足財物,行為不如法,如此惡時極難阻擋。於如此之時,唯一依靠蓮師的修法心咒,有什麼利益?為利未來淺慧者,請求宣說。” 
 
爾後,蓮花生大士告言:“噢,具有信心的女子您所陳述千真萬確,於未來如是時刻對眾生必定有暫時究竟利益的不可估量竅訣修行,許多已隱蔽成地伏藏、水伏藏、岩伏藏、虛空伏藏等。惡時之際,有緣者的方便緣起極難聚合,這是眾生福德窮盡之相。然而在如此之時,這一'嗡啊吽班則革日班瑪斯德吽',在聖地或寺院或高山之巔或大河之畔,鬼神魑魅猖獗的溝頭溝尾等處,具足誓言的咒師、具足戒律的僧眾、具足信心的士夫、具足法相的女子等,如果在廣大發心的狀態中盡可能念誦百、千、萬、十萬、千萬、一億遍等,則功德利益威力不可思議,於一切地方,能遣除疾疫、饑饉、刀兵、戰亂、天災、凶兆、厄運,能令風調雨順,農牧豐裕,諸地吉祥。在今生、來世、中陰,上根者直接、中根者於覺受中、下根者於夢中屢屢見到我,次第圓滿地、道以後,必定於妙拂洲剎土趨入男女持明行列。即使(每天)不間斷念誦一百遍,也會使他人悅意,在無勤中獲得食品、財物受用;
  
如果念誦千、萬遍等,則能懾服、加持他心,無礙成就威力;
  
倘若念誦十萬、百萬遍等,則能懷柔三界,懾服三有,役使鬼神,無礙成就四種事業,能行持一切眾生所想的無量利益;
  
如若能念誦三千萬或七千萬遍等,則與三世諸佛不相分離,與我無二無別,所有天龍八部言聽計從,交口稱讚,成辦所囑託之事。上根者於即生成就虹身,中根者在臨終時認識母子光明,下根者也會在中陰面見我而顯現解脫於自地,往生妙拂洲剎土,利益無量眾生。 ”
(益西措嘉空行母呈白:)“大士啊,宣說如此無量廣大功德威力,恩德實大。蓮師心咒逐字解釋的功德威力雖然不可估量,但為利益未來眾生,請求攝略宣說。”
爾後蓮花生大士告言:“噢,善女子,'嗡啊吽班則革日班瑪斯德吽'並不是我獨有的心咒,它是四續部本尊、九次第乘、八萬四千法蘊的命根,此中俱全三世諸佛、上師本尊空行護法等的心咒。俱全的原因何在呢?認真諦聽,銘記在心,當念誦、當繕寫、當於未來眾生講說。
嗡啊吽班則革日班瑪斯德吽,
其中‘嗡啊吽’是諸佛身語意的心咒;
‘班則’是金剛部的心咒;
‘革日’是珍寶部的心咒;
‘班瑪’是蓮花部的心咒;
‘斯德’是事業部的心咒;
‘吽’是善逝部的心咒。
嗡啊吽班則革日班瑪斯德吽,
‘嗡’圓滿五方佛報身;
‘啊’圓滿無變法身;
‘吽’圓滿化身蓮師;
‘班則’圓滿黑日嘎之尊眾;
‘革日’圓滿上師持明尊眾;
‘班瑪’圓滿空行本尊壇城;
‘斯德’是財神、伏藏主之命脈;
‘吽’,是無餘一切護法之命脈。
嗡啊吽班則革日班瑪斯德吽,
‘嗡啊吽’是三傳承之命脈;
‘班則’是律藏、經藏之命脈;
‘革日’是論藏、事續之命脈;
‘班瑪’是行續、瑜伽續之命脈;
‘斯德’是瑪哈、阿努之命脈;
‘吽’是大圓滿阿底之命脈。
嗡啊吽班則革日班瑪斯德吽,
以‘嗡啊吽’清淨三毒障;
以‘班則’清淨嗔心障;
以‘革日’清淨我慢障;
以‘班瑪’清淨貪心障;
以‘斯德’清淨嫉妒障;
以‘吽’清淨煩惱障。
嗡啊吽班則革日班瑪斯德吽,
三傳承:如來密意傳、持明表示傳、補特伽羅耳傳。
以‘嗡啊吽’獲得法、報、化身;
以‘班則’獲得大圓鏡智;
以‘革日’獲得平等性智;
以‘班瑪’獲得妙觀察智;
以‘斯德’獲得成所作智;
以‘吽’獲得五種本智任運成就。
嗡啊吽班則革日班瑪斯德吽,
以‘嗡啊吽’調伏天、鬼、人;
以‘班則’勝伏尋香、火神諸魔;
以‘革日’勝伏閻羅、羅剎諸魔;
以‘班瑪’勝伏水神、風神諸魔;
以‘斯德’勝伏夜叉、自在天神諸魔;
以‘吽’勝伏惡曜、地神諸魔。
嗡啊吽班則革日班瑪斯德吽,
以‘嗡啊吽’成就六波羅蜜多;
以‘班則’成就一切息業;
以‘革日’成就一切增業;
以‘班瑪’成就一切懷業;
以‘斯德’成就一切事業;
以‘吽’成就一切誅業。
嗡啊吽班則革日班瑪斯德吽,
以‘嗡啊吽’回遮僧人苯教橛詛咒;
以‘班則’回遮(他人所迎請)智慧本尊的詛咒;
以‘革日’回遮天龍八部詛咒;
以‘班瑪’回遮世間鬼神詛咒;
以‘斯德’回遮龍類、地神詛咒;
以‘吽’回遮天、鬼、人詛咒。
嗡啊吽班則革日班瑪斯德吽,
以‘嗡啊吽’摧毀五毒之魔軍;
以‘班則’摧毀嗔心之魔軍;
以‘革日’摧毀我慢之魔軍;
以‘班瑪’摧毀貪心之魔軍;
以‘斯德’摧毀嫉妒之魔軍;
以‘吽’摧毀天、鬼、人之魔軍。
嗡啊吽班則革日班瑪斯德吽,
以‘嗡啊吽’獲得身語意悉地;
以‘班則’獲得寂猛本尊悉地;
以‘革日’獲得持明上師悉地;
以‘班瑪’獲得空行護法悉地;
以‘斯德’獲得殊勝共同悉地;
以‘吽’無餘獲得一切所求悉地。
嗡啊吽班則革日班瑪斯德吽,
以‘嗡啊吽’往生本來剎土;
以‘班則’往生東方現喜剎土;
以‘革日’往生南方具德剎土;
以‘班瑪’往生西方極樂世界;
以‘斯德’往生北方事業剎土;
以‘吽’往生中方不動剎土。
嗡啊吽班則革日班瑪斯德吽,
以‘嗡啊吽’獲得三身持明;
以‘班則’獲得住地持明;
以‘革日’獲得壽自在持明;
以‘班瑪’獲得大手印持明;
以‘斯德’獲得任運持明;
以‘吽’獲得異熟持明。
嗡啊吽班則革日班瑪斯德吽,
念誦一遍蓮師之心咒,
彼若有色世界也難容,
見聞憶念此之諸眾生,
必定置於男女持明列。
無欺蓮師心咒諦實語,
若未如其所願而成辦,
蓮生我已欺惑諸有情,
決定無欺依教而修行。
此咒作成幡旗飄頂巔,
風觸眾生無疑得解脫,
抑或刻寫土木石面上,
予以開光設置道路旁,
誰見清淨疾疫諸魔障,
住於彼地鬼神皆遠離,
金粉書於藍紙繫帶身,
一切魔障鬼王不能害。
如若命終不離屍體焚,
彩虹縈繞定生極樂國,
繕寫諷誦功德不可量,
為利未來有情隱藏彼,
願諸具緣之子得值遇。 ”
薩瑪雅!印!印!印!於邪見者保密!印!印!印!交付予具誓言者!印!印!印!化身噶瑪朗巴開取伏藏而由黃紙中抄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