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8月26日 星期五
神秘的天葬,是生命最後的布施
神秘的天葬,是生命最後的布施
藏族人普遍推崇天葬,這是因為拿屍體來餵食禿鷲,是一種布施行為,體現了大乘佛教波羅蜜的最高境界——捨身布施。可能大家都知道佛陀以己身飼虎的故事。天葬是這一世,做最後一次佈施,修最後一次施身法,行最後一次菩薩道,是大乘佛教中大慈悲心最徹底的表現。
死亡,對於藏民族並不意味著生命的終結,而是預示著新生命的開始。西藏天葬文化的核心是靈魂不滅和輪迴轉世觀。即:世界上的生靈都是外殼和靈魂的結合體,死亡只是靈魂與軀體的分離,是靈魂從這個軀體到另一個軀體的轉化。空行母化身的禿鷲食人屍體後,高飛天際,帶人的靈魂進入天國,成其善果,並使人坦然認識和對待死亡,會引導和警示活著的人精進修行向善自律。
下面這個西藏天葬的故事,或許能讓大家更深入的了解這一施身法傳統。
在一世敦珠法王時期,法王的一位弟子是屍陀林的天葬師,這位天葬師和空行禿鷲之間,流傳著這樣一個動人的故事。在一次天葬過程中,屍體還並未處理好,卻因禿鷲過多並且來勢急促,天葬的場面顯得擁擠與混亂,天葬師不得不用手裡的刀揮舞著,示意禿鷲們退讓,但此時因意外的疏忽,手中的刀刺進了其中一隻禿鷲的背上,隨後這只禿鷲便帶著天葬師的刀,飛離了天葬台。
從那以後,這位天葬師在修法時總是障礙重重,難以得到明顯的進展,於是,便到法王跟前祈求,法王說他刺傷的禿鷲實為空行母的化現,也因他誤傷空行母、破了密乘戒,而對他進行了嚴厲的呵斥。之後,法王慈悲告誡他,必須在這位空行母面前懺悔,並得到她的原諒,才算是將罪業懺悔清淨,戒體方可得以恢復,修證的覺受和驗相才有可能重新生起。
天葬師聽後便帶了一些衣物,沮喪的離開了法王和家鄉,去尋找這位空行母,希望得到當面懺淨罪業的機會。可是一經三年,天葬師穿過了大半個藏區,輾轉多地,依然無果。直到有一天,天葬師途經衛藏地區,正口渴難耐之時,路過一戶人家,便想進門討些茶水解渴,家中女子出來後意外的打量著天葬師,並喊出了他的名字,招呼他進屋喝茶。
天葬師隨後在屋裡的桌子上看到了自己曾用多年的天葬刀,這時女子解開上衣,露出背後肩膀上當年被刺傷時留下的傷疤,天葬師恍然大悟,亦驚喜萬分,才知道這位女子就是自己千辛萬苦尋找數年的空行母,便跪地祈求空行母原諒自己當年失手刺傷她的過錯,空行母慈悲寬恕了天葬師,並解釋說,當時也是因為自己心急才令他手足無措,現在傷口已經恢復,就不用放在心上了。天葬師得到了空行母的原諒,返回家鄉,回到了法王的身邊,法王因弟子經懺悔得以清淨戒律而甚為歡喜,並予以祝賀。
空行母化現為禿鷲,接引濁世眾生往生淨土的真實故事也源遠流長,時至今日,慈悲的空行母們依舊會以神鳥禿鷲的形象,當人們以身體做最後的上供下施時,給每個經過天葬台的靈魂,予以聖潔的加持和接引,令他們得到暫時和究竟的安樂。
在佛教中,要想證悟佛陀所說教法,求得解脫,首先要具足福慧二資糧,缺一不可。而要具足福慧的資糧,就要為自己積累功德。布施和供養是積累資糧的有效方法。布施是多方面的,並不專指錢鈔財物。根據《本生經》記載,釋迦牟尼佛在往昔因地中修行時,曾經以頭目腦髓、肢節手足布施,捨身飼虎,割肉餵鷹等,這些用自己身體佈施的行為是修施身法中最徹底的一種,這種布施的功德非常大。
既然布施可以為我們積累福慧的資糧,因此在西藏,人們把布施看作是生活中的一個組成部分。說到此,大家可能就會理解,為什麼很多藏地的人會磕長頭一路風塵到拉薩,然後把一生的積蓄捐給寺廟,猶如完成一件神聖的工作似的。磕長頭是密乘的一種消業的修行方法,而布施則是在為自己累計功德。用這樣的方式朝聖,本身也是藏地最常見的修行方式之一。
回到天葬的話題,藏族人看待死亡的態度值得我們思考,死亡不過是生命進程中的一個環節而已,沒有什麼可怕的。生是死的開始,死又是生的開始。佛法告訴我們,不必太執著於我們這個肉身,它只不過是承載我們生命的一條船。當我們覺悟的時候,真正意識到生命的價值的時候,這條船會帶我們渡過輪迴的苦海,到達覺悟的彼岸。
藏族人認為,既然我們意識到人身不過是生命過程中的一條船,當生命結束的時候,這條船也就沒有用了。既然如此,為何不把自己的肉身當作這一世最後的一次佈施和供養呢?雄鷹禿鷲也是有情眾生之一,將肉身布施給它們也就等於是布施給了六道眾生。修“施身法”,不僅將身體佈施供養諸神、佛菩薩,更供養給餓鬼,惡魔,不淨眾生,不捨任何眾生。這是佛教徒悲憫眾生的慈悲思想的具體體現,這樣的功德何其大也。
從今天漢地、或西方人角度看,西藏天葬也是對大自然環境的保護、尊重和無私奉獻。藏文古籍中有記載:吐蕃“五松”時期,藏王松贊乾布把“不殺生”定為國法的頭條,並嚴格執行。把不殺生列為國法的頭條,除藏族以外世上從來沒有其他國家這樣做過。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戒殺放生和天葬保護自然逐漸從“國法”轉變成為藏民族的“約定習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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